寧歲坐等墨朝出醜。
墨朝卻淺眸寒光點點,一把扣住了寧歲的手腕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。
「歲歲,辛苦了,我喂你。
」墨朝舉起勺子遞到了寧歲的唇邊。
「……」誰是你歲歲了?
寧歲抿唇瞪着墨朝。
墨老夫人開懷一笑,「歲歲,快吃,阿朝可是第一次體貼一個女人。
」
「我……唔。
」
寧歲剛開口,就被墨朝餵了一口蛇羹,辣的面紅耳赤,墨老夫人卻偷笑還以為她是害羞的。
墨朝慵懶托腮,長睫一顫,傾瀉着點點笑意。
「好吃嗎?」
「……」
寧歲望着墨朝的笑容,心裏嘖一聲,這男人笑起來怪好看的。
呸!這男人腹黑還壞,一點也沒有她的藥草聽話,讓它怎麼長就怎麼長。
趕緊治好他的病,給他身上扎一百零八洞,看他還囂張嗎!
黎婉晴看到墨朝喂寧歲,臉都綠了,誰也別想和她搶墨朝!
她的手拂過碗,然後呼吸困難的倒在地上。
她指着碗,「有,有……」
黎婉晴暈了。
寧歲覺得實在奇怪,剛想上前查看,卻被黎嬋撞開。
「快喊醫生!」
黎嬋喊着,便端起黎婉晴的碗一搗,立即大聲責備起寧歲。
「寧歲!你怎麼在婉晴的碗里加了魚肉?她可是對魚類過敏,過敏嚴重可是會死人的!」
黎嬋端起粥碗一一給眾人查看,生怕別人看不清似的。
寧歲蹙眉,她做蛇羹放什麼魚肉?
門外,剛才帶寧歲去廚房的傭人沖了進來,直接跪在了莫老夫人面前。
「老夫人,二夫人,我發誓我對少夫人交代了黎小姐魚類過敏,但少夫人……」
傭人眼神發虛,讓人覺得她好像知曉內幕。
黎嬋唇角一彎,質問道,「有老夫人在,你還不趕緊說!」
傭人得了話,指着寧歲道,「少夫人問了很多關於大少爺和黎小姐的事情,還說黎小姐和大少爺交情這麼好,又漂亮又聰明太危險了!」
「寧歲!你嫉妒婉晴也不能這麼狠毒呀!」黎嬋一邊哭,一邊控訴道,「若是婉晴在墨家出了事,讓墨家怎麼交代?」
聽聞,墨朝蹙眉,淺眸落在寧歲臉上,沉冷複雜。
他不會以為她為了他去謀害黎婉晴吧?
他算什麼?長得好看了不起啊?有她草藥珍貴嗎?牢她費神?
但,寧歲真沒想到黎嬋為了害她,還用上了連環計。
不過黎嬋還是太小看她了,就這點小問題還想難倒她?
這時,醫生匆匆趕來,一問情況連忙就給黎婉晴吃了葯。
黎婉晴幽幽轉醒,不顧別人在場,一下子撲進了墨朝的懷中,「墨少爺,你別怪寧歲,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。
」
「婉晴,你這個傻孩子,你居然還替別人說話。
」黎嬋動容擦了擦眼淚,轉首萬分痛心看向墨老夫人。
「老夫人,你一定要替婉晴做主啊!我們墨家娶寧歲是為了保墨朝平安的,怎麼能娶個殺人犯呢?」
墨老夫人威嚴端坐,「放心,我會給黎家一個交代的。
」
「我也會!」寧歲端着一杯茶走到了黎婉晴的面前,態度誠懇道,「黎小姐,很抱歉,這杯花茶就當是我的道歉,只要你喝了茶,我一定會原原本本的給你一個說法。
」
黎婉晴看了看黎嬋,心底一喜,到底是鄉下的醜丫頭,經不住這種大場面的嚇唬,還不是得給她遞茶道歉?
黎婉晴大方的接過茶杯喝了幾口,柔聲道,「寧歲,我不會怪你的,因為我不想給墨少爺徒增煩惱。
」
寧歲遞茶時,扶了一把黎婉晴的手腕,垂眸隱藏笑意,真是好一朵白蓮花,看她怎麼收拾了!
寧歲哎呀一聲,驚恐的指着茶杯。
「黎小姐,不好意思,我現在才發現,茶杯里的花竟然是我用來裝飾盤子做的魚肉花瓣,可能是我做的太逼真了,我都拿錯了。
不過,黎小姐你喝了這麼多怎麼沒反應呀?」
「我……我好難受,我好想快要……」
黎婉晴戲精上身,立馬是一副快要窒而亡的樣子。
寧歲端起茶杯仔細一看,又是一臉歉意。
「哎呀,不好意思,我又看錯了,原來拿的就是花茶呀。
黎小姐,你不是只對魚肉過敏嗎?怎麼對花茶還過敏啊?那你怎麼知道是花茶也不告訴我呀!」
黎婉晴目瞪口呆,已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反應了。
寧歲可不給她反應時間,連忙拉過醫生道,「醫生,魚肉過敏應該是什麼癥狀呀?」
「這……就是……」醫生支支吾吾的偷看了一眼黎嬋。
「我聽說魚類過敏的人應該是臉部發紅,發癢,嘴角腫脹,起疹子,怎麼黎小姐一樣也沒有?你可別亂用藥,黎小姐出事了是你去黎家謝罪?還是請老夫人去黎家謝罪呀?」
寧歲天真的看着醫生。
醫生手裡的藥丸都顫巍巍掉在了地上,對着墨老夫人低頭道,「老夫人,看來黎小姐並不是魚類過敏,還是請送去醫院做一下具體檢查吧。
」
墨老夫人不悅的掃了一眼,「明天你不用來了!庸醫!來人!還不送黎小姐去醫院?」
寧歲一臉為難看向黎嬋,微微嘆氣。
「二夫人,黎小姐是不是該給我道歉?畢竟我嚇得端茶遞水,傳出去還以為墨家怕了黎家呢,你說對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