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許許,你最好乖一些。
我失控的樣子……你是知道的。
」
這句話入耳,尤許登時停了所有動作。
感覺到庄晏冰涼的指腹在自己脖頸間摩挲,她狠狠打了個寒顫,閉了閉眼,再開口時嗓音雖然仍帶着幾分顫抖,但到底情緒是穩了些。
尤許說:「庄晏,兩年前我出國前我們就說好了,以後橋歸橋路歸路,你這樣……」
庄晏抬起食指按住了她的唇:「你是不是忘了條件?前提是你別再出現在我眼前。
許許,這次是你自己主動回來的,說,你是不是也忘不了我?」
他身子一側,居高臨下睨着尤許,桃花眼裡暗光浮動,呼吸間的熱氣噴洒在她臉上,令尤許不自覺顫慄。
她使勁兒往後仰着脖子,撇開眼不看他,解釋說:「我下個月就走,以後再也不會回來。
」
辦完事兒,她就走,再也不回來了。
「那可不行,」庄晏唇角的笑愈發陰寒,「既然回來,就別走了。
」
說著,他的手指已經順着尤許修長的脖頸往下流連,愛不釋手。
尤許猛地抓住他的手:「庄晏……」
「噓——」
庄晏打斷她,慢慢將臉埋進她的頸窩,悶聲說:「乖,先讓我回味一下。
」
尤許大驚:「你放開!」
「我真的好想你啊許許,日日夜夜地想……」
庄晏抬起眼,一雙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得幽深難辨,仿若一頭狼,盯緊了獨屬於自己的獵物。
倏然間,他又低下頭,唇齒撕咬,動作蠻橫又專註。
灼熱的氣息將自己包裹,那股如同夢魘一般的熟悉感覺再次翻湧上來,尤許閉上眼,深吸一口氣,將手伸進了包里。
昏黃曖昧的燈光下,一抹雪白的光一閃而逝,庄晏的動作戛然而止。
他喘着粗氣,慢慢低下頭,就看到一把美工刀抵在他的胸口,刀尖滑出來兩公分,刀片上被水晶般的燈光映出點點寒光,依稀能看見他模糊的倒影。
尤許握着美工刀的手一直在顫抖。
這是上午遇見庄晏之後她才買的,沒想到,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。
庄晏的視線從雪白的刀尖一寸一寸往上挪,順着尤許青白的手指一直到她腥紅的眼。
他注視着她,不動,也不說話。
眸光沉沉,面無表情。
尤許死死咬住唇,強忍住後退的衝動,倔強又冷漠地回視着他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空調的出風口不斷地冒着冷氣,原本灼熱動蕩的空氣漸漸冷凝。
忽地,庄晏漸漸笑開了:「看來這兩年你還是有長進的。
不過……」
他一頓,又垂下眼,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了美工刀的刀刃。
尤許下意識地後退,卻被庄晏喝住了:「別動!」
他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,說:「許許,刀既然已經伸出去了,就別輕易收回。
對任何人都是,記住了。
」
庄晏將刀尖往自己胸口又送了一公分,雪白的襯衫被鋒利的刀尖割開一道口子,尤許似乎聽到「嗤啦——」一聲,她心裏緊繃著的那根弦「啪——」一下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