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天這番話也說得漂亮,昭告了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,並且他沒法反駁,甚至沒法反駁她口中盛大的婚禮這些胡言亂語。
「席先生,我希望你搞清楚,現在的我才是席太太,你背着席太太出來跟另一個女人逛街,我不要面子的嗎?」司如歌似笑非笑的仰頭看他,眼裡的狡黠呈現出來。
席漠一下子將她抵在背後的柱子上,低頭剛好對上她的鼻尖,語氣冷冷:「你這個席太太怎麼來的你心裏沒數嗎?」
「有數,所以我要你現在陪我去海邊。」她頭一低就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去,徑直坐上了副駕駛。
「你做夢。」席漠想也沒想的回絕。
司如歌打開窗戶對他笑:「上次你說我要嫁給你也是我做夢,但我還是嫁給你了。」
「那是你威脅我!」席漠惱羞成怒的轉頭,看着那張笑得一臉猖狂的小臉。
「這次你不去我再繼續威脅你,總之除非我死了,否則你一輩子都得受我威脅。」說完她慢悠悠的關上窗戶,不再看窗外那張黑到底的臉。
一分鐘後,車子引擎聲響起,還是緩緩朝着海邊開去。
這個月份已經到了秋季,夜晚的海邊帶着一點點涼意,司如歌一下車就打了個冷顫,席漠在她下車後就反鎖了車門,把自己關在車內,任憑她怎麼叫也不下去。
她像是不在意,自己蹦躂着往海邊走去,她之前被人販子帶着到全國各地乞討,什麼地方都去過,但印象最深的還是只有海邊。
她永遠忘不了初見這一抹蔚藍給她的震撼,就像初見席漠一樣給她帶來無盡的喜悅感。
腦中席席續續閃過一些畫面,高貴優雅的女人和身形高大的男人,還有一個小女孩在沙灘上興奮的轉着圈圈。
只是每次一想起這些腦袋就疼,索性就不想了。
上次見海的時候是在海邊乞討,之後坐了十年牢,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大海。
「席漠——」她轉頭對着車上大喊,但是沒得到一點回應,她抿了抿唇,胡亂踢掉自己的鞋子,往海邊跑去。
席漠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漸漸湮沒在夜色中,揉了揉額頭,拉開車門點燃了一支煙。
星點的煙火在夜色中一隱一現,他隨意看向那片海域。
浪花的聲音一陣接一陣,海邊沒有燈,這個天氣也極少有人來海邊吹風,夜色中,完全不見那個人的影子。
席漠皺了皺眉,將頭轉回來,看着天上,但直到一支煙抽完,那個身影也沒有現出來。
他終究還是走了過去,但走近了也只有翻滾的海浪,看不到司如歌的身影。
「司如歌?」他放大聲音喊了一聲,回答他的只有呼嘯的海風。
「司如歌!」他腳下步子加快,眉頭越皺越深,依舊沒人回應。
沙灘上只剩下司如歌的一雙鞋,胡亂的擺在上面,洶湧的海浪如同一口巨獸,莫名讓席漠有點害怕。
「司如歌——」始終沒有得到回應,他握緊了拳頭,看着黑夜中的大海,咬咬牙開始脫自己的西裝外套。
腳下剛一踩進水中就感到刺骨的冰涼,他水性極好,一邊踩着水一邊大叫司如歌的名字。
猝不及防,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纏住,他雙眼一瞪本能的想要掙脫,但還沒來得及反應,就被一把拉了下去。
一具軟軟的身子貼了上來,雙腿環在他的腰間,用自己的唇去觸碰他的唇。
冰冷海水中,好像有什麼炙熱在發燙,席漠雙手捏住她的肩,意外的發現捏上的是光滑的肌膚。
他用了全力將她帶出水面,司如歌的衣服早就被解掉兩顆扣子滑落到肩膀之下,胸前春光若隱若現,雙腿始終不放的夾着他的腿。
「你看,你還是在乎我的。」司如歌笑得明媚,在月光下讓席漠有點迷濛了眼睛。
兩人回到車裡的時候,全身都濕透了,儘管將暖氣開到了最高,還是冷得哆嗦,司如歌在后座直發抖,索性將衣服脫了扔到窗外。
席漠也冷得不行,忽然從後視鏡看見她的動作和一片光溜溜的肌膚,忽然喉間一熱。
她隨手拿過一條毯子蓋住自己:「濕衣服在身上你不冷嗎?」
席漠垂了眸,他怎麼會不冷,但他從不可能跟司如歌一樣把自己扒光。
司如歌好笑的看着他:「你把衣服脫了到後面來蓋蓋吧,車上就這一條毯子。」
席漠沒動,狠狠的將後視鏡轉了個方向,不再看那張臉,但濕衣服在身上的確不舒服,垂眸半天,還是慢吞吞的將襯衫脫了下來。
一雙手突然從身後湊過來,將那張唯一的毛毯蓋在了自己的身上,席漠一愣。
「我就是一個沒事做的女人,你的身體比我重要多了。」狀似開玩笑的話語,席漠一偏頭,就對上了她的眼睛。
那裏面的心疼與深情,將他再一次鎮住。
不過是小時的一次相惜,她竟然記了這麼多年。
剎那間他好像想了很多,又好像什麼都沒想,直直壓住她的腦袋,將她按向自己。
最後有點失態的用力,他看着那雙晶亮的雙眸,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,心中火氣上來,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。
席漠畢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,第一次雖然是她主動,但畢竟是初經人事的女孩子,難免會有點羞澀,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。
席漠看着她發白的嘴唇,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臉,強行將她的嘴咧開,一聲細碎的呻吟就自喉間傳了出來。
察覺到自己的失控,席漠在這樣矛盾的心態下越發用力,咬着牙問她:「為什麼故意下水?難道我不來找你你就一輩子不起來嗎?」
「我,很會憋氣,在監獄中,她們欺負我,將我的頭按在水裡,要是不這樣,我、早就死了……」
斷斷續續的話語從她的嘴中吐出,席漠的心猛然一鈍,捂着她眼睛的手微微鬆開,那雙晶亮雙眸重新映入眼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