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翹無視韓仲揚,看向舞台下:「各位,韓少爺公然調戲,本鳳凰不得不正當防衛。」
直到此時,韓仲揚方清醒,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打了,要他以後在江州如何立足?!一時間他惱羞成怒,「你們還等幹什麼?給我上……」
韓仲揚後面說了些什麼沒人聽到,因為現場很快就亂了,隨着他一聲令下,保鏢開始撲向連翹。
牛朗要幫忙,連翹一把將牛朗推開,勾唇一笑,「站一邊,不關你事。」
好久沒打架,手都痒痒了。
好不容易逮着個正當防衛的由頭,她好歹可以放鬆放鬆骨頭了。
說話間,她利索的接住了迎面而來的第一個保鏢揮來的拳頭,借力打力的往前送的同時,飛起一腳,一個漂亮的後旋踢將緊接而至的第二個保鏢踹飛六米有餘!
二樓。
齊白、楚楠、燕七同時看着秦琛,秦琛卻只看着一樓舞台的打鬥,巋然不動。
與此同時,隔壁包間中,亦有一個男子交疊着修長的雙腿坐在皮質沙發上,左擁右抱兩個美女,煞有介事的盯着一樓舞台。
男子身材壯實,一頭褐色頭髮,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的看着一樓的混亂,嘴角揚起一抹桀驁的弧度。
趴在他左邊懷中的美女嬌滴滴道:「三哥,你瞧瞧你捧在手心的那隻鳳凰,除了唱歌跳舞像個女人,這打起架來比土匪還土匪~」
趴在他右邊懷中的美女亦嗲聲嗲氣道:「就是啊三哥。你那裡還傷着呢,別想她了。等你好了,還得我們替你療療傷……」
左擁右抱的男人正是付一笑,人稱三哥。
看着一樓舞台的打鬥,付一笑不覺想起他和連翹第一次見面的情景。
兩個月前,他出差方歸,到魅色視察,正逢連翹在這裡借酒消愁。
連翹呢,喝多了酒,上台即興跳了一曲,那個舞跳得可以用『灧光四射』來形容。當事時,她將整個魅色都整瘋了。當然,也將他整瘋了。
他不動聲色命人去查她。
身邊的人很快傳回消息:連翹提前出獄,因受秦氏人力資源總監的打壓,久尋工作沒有着落,是以在此借酒消愁。
原來因秦琛的緣故,他只能在暗中關注連翹。
如今她和秦琛恩斷義絕……
大好機會擺在眼前,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?
於是,趁着她的酒興,他邀她一談。
「連大小姐是否願意屈尊到我魅色駐演?我保證你的薪酬絕不比那些辦公樓中的白領低。」
付一笑想着,只要她來,他便護她一輩子。
連翹懶散的靠在他現在坐的這張沙發上,笑着提醒,「你不怕秦氏打壓魅色?」
許是連翹在牢獄呆了五年的原因,沾染了些許暗黑氣質,那笑雖然璀璨,但怎麼看都帶着一股子邪氣,看得付一笑的心一陣陣的疼。
他回答:「秦氏若真要打壓魅色,它至少也得脫兩層皮。」
秦氏帝國雖然是江州霸主,但魅色也堪稱地頭蛇。
真鬥起來,不過傷敵一千自傷八百。
當時,連翹雖然喝了酒,但付一笑看得出來,她的頭腦出奇的清醒。
「我可不想當紅顏禍水,累及你魅色。」
語畢,她歪歪扭扭站起來,說了聲『謝了』後,擺手便走。
老天終於給了他接近她的機會,他豈能讓機會輕易溜走?
他急忙上前拉住她,正色道:「還有一個辦法可保你衣食無憂,保證秦氏都不敢動你。」
她斜睨着他。
「當我的女人。」這是他的真心話。但因此時此地,倒顯得有些輕浮。
連翹聞言,妖嬈的桃花眼不再妖嬈,而是起了一層看不懂的濃霧。
接着,她倏地伸出雙手拽住了他的胸襟,迫他靠近她,然後她突地魅惑一笑,抬起膝蓋,毫不遲疑的就那麼一頂。
那痛,至今記憶猶新。
尤記得當時,他『啊』的一聲痛得直捂着受傷的地方倒在沙發上。
而她呢,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對着他比了個中指的手勢後,瀟洒的扭着腰離去。
他身旁的一眾手下們驚呆了。
「我去……你們給我跟上她,不要跟丟了,不許為難她。」說話間,他就痛暈了過去。
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。
初時他對自己躺在醫院很是不解,接着很快就想起昨夜之事……
「廢了?」他幾近心如死灰。
「沒有,三哥,醫生說只是傷得有點重,得觀察一個星期。」守護他的小手下想笑不敢笑的回答。
接着又道:「醫生還說了,這一個星期最好靜養。否則,有可能就真廢了。」
想到切膚之痛,付一笑咬牙切齒的問:「那個小辣椒呢?」
「呃,誰?」小手下明知顧問。
付一笑眼睛一瞪,小手下急忙回答說:「「跟上了,在城中村當清潔工。」
「清潔工?」
「江州府為刑滿釋放人員安排的再教育崗位。」
這些再教育崗位,僅僅只能讓刑滿釋放人員有食物裹腹,有住所避寒,而要過上更好的生活,自己就得努力爭取別的工作。
想來這也是她在外尋找工作的原因,卻又因為尋找工作不得而借酒消愁。
「去,叫她來,我要見她。」
「三哥……」
「告訴她,她傷了我,她得負責。如果她不來,就等着法院傳票,等着再坐牢。」
晚間,連翹來了醫院,涼涼的看着他。
只是……她還是女人嗎?
她的話問得可真是直接啊!
「付一笑,聽你的人說……你傷得不行了?」
他一個厲眼掃去,那幫手下都假裝沒看見的扭過頭。
付一笑呢,知道小跟班們的難處,為了誆她來,誇大其詞可以理解。
只是他不能理解,她居然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,簡直就像在談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。
他惡狠狠的瞪着連翹,「你再詛咒一次試試?」
連翹笑得沒個正形,邪氣的一挑眉,說:「沒有不行你還要攪得天下皆知?還要到法院告我?大哥,這又不是什麼光輝事迹。」
一身半舊不新的休閑裝,一副亦正亦邪的神態,故意時不時拉長的語調,怎麼看就怎麼覺得她比西施還好看。
連翹啊連翹,你真真讓人是又愛又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