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得了風寒
白里夕的土牆小院里。
「吃裡扒外的賤東西,還不叫白里夕出來見我,她真當她自己是白府的小姐不成。」
白思思看着面前極力阻止自己見白里夕的四個丫鬟,怒從心生,這幾個奴才居然為了一個孤女敢下她的臉子!!
每月領着白府的銀子,居然也敢胳膊肘往外拐,向著那個無權無勢的孤女。
她雖然是妾室所生,但好歹還是白府的小姐。
而這幾個丫鬟居然都敢不把她這個白府三小姐放在眼裡,以後在下人面前她還如何服眾。
白思思最好面子,丟什麼都不能丟面子。
今天非要給這幾個沒眼力見的狗奴才點顏色瞧瞧,不然真當她白思思好欺負不成。
這幾個奴才剛剛就在門口探頭探腦的,這白里夕鐵定有什麼貓膩不可。
「三小姐,我家小姐昨日染上了風寒,今天卧床不起,風寒是會感染人的···」
小秋急得都帶上哭腔了,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。
「就算是死人也得給本小姐拖到跟前來!!」
白思思翻了個白眼,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,她才不信,今天一定要進白里夕的屋子裡瞧一瞧,看她究竟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。
她們越是阻攔,白思思的好奇心就越重。
「來人,給我按住這幾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,狠狠的掌嘴,看下次還敢不敢對本小姐不敬。」
幾個丫鬟婆子上前按住春夏秋冬四個丫鬟,揚起手就要打下去。
「吱呀!」
突然,一聲開門聲響起,隨後就是細細密密的咳嗽聲傳來。
門口處露出白里夕一張蠟黃的、營養不良得像沒吃過飯的臉,她扶在門框一邊咳嗽一邊道:
「原來是三堂姐,咳咳,三堂姐,咳咳,快進來坐,咳咳……」
白里夕說著對被按住的幾個丫鬟怒斥道:「沒眼色的傢伙,還不快去給三堂姐倒茶。」
小秋幾個趁着壓着她們的丫鬟走神的空隙掙脫出來。
白思思嫌棄的用袖子捂着臉,站得離白里夕稍微遠一些,她可不想被傳染風寒。
她剛想要放幾句狠話帶着人撤,最終還是憤怒佔了上風。
見白里夕的幾個丫鬟居然還敢反抗,這個動作不知怎麼的就是莫名的牽扯她的腦神經。
今天不出口惡氣這事情是不能善了了,白思思早把對風寒的恐懼忘到九霄雲外。
白思思一邊往院子門口退一邊對着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嚷道:
「別讓那四個惡奴跑了,給我抓住她們,給本小姐狠狠的打。」
霎時間,白里夕的院子的熱鬧非凡。
兩個主子,一個病懨懨的靜靜站在門框內看着,一個扯着嗓子張牙舞爪的喊:「給我打,往死里打!」
而兩幫的丫鬟早已經撕打到一處,扯的扯頭髮,抓得抓臉,掐的掐胳膊,拳打腳踢,簡直無所不用其極。
白里夕扶額嘆息,她怎麼能奢望一個二百五按套路出牌呢。
早在白里夕一個助力躍上牆頭的時候,就聽到前院傳來一個少女尖酸刻薄的聲音。
本想藉助風寒這個借口嚇退來人,只是沒想到她這個三堂姐,純粹是個混不膩的,不能用常人的思路去思考。
看來還得給她點實際的教訓,才能讓她長點腦子,況且光她這個院子熱鬧可不行。
白里夕趁着白思思喊的起勁,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將一顆藥丸捏碎,用一股巧勁將這些粉末彈到白思思的身上。
既然這麼不怕得風寒,想來是不知道染上風寒的痛苦,那就讓你享受一下這種全新的體驗。
那個粉末不是致風寒的,而是一種毒藥,會使人的癥狀就像染上風寒一樣,一般的大夫察覺不出來,沒有解藥的話癥狀十天之後消失。
這是她之前院子里發現的毒草製成的,她之前的借口可不是胡亂編造的,迫不得已的情況下,她還能真給弄出一個風寒來。
只是沒想到這種好東西竟然先給她這個三堂姐享用了。
不過她現在也不急了,今天才從外面入手了那麼多葯,隨便弄亂一下脈象,大夫也不會察覺。
看着面前幾個丫鬟打得鼻青臉腫的模樣,要不是良好的教養在那裡,白里夕都差點破功。
不過白里夕憋住了,然而卻有人沒憋住,白思思捂着肚子在一旁差點笑岔氣:
「哈哈哈,你們真像豬頭,豬頭一號,豬頭二號···哈哈哈。」
要不是打累了,兩邊丫鬟還能衝上去再廝一輪。
此刻,大家彼此看着彼此,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對方已經死了成千上萬次了。
白思思看着白里夕那個癆病鬼樣,都不需要她動手,老天爺都看她不順眼,看吧,現在讓她得了風寒。
看看白里夕的四個丫鬟,再對比自己這方的丫鬟,明顯是對方被打得更慘一點,因為她這邊有六個人。
白思思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。
顯然白思思認為自己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,帶着幾個丫鬟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白里夕的小院。
晚上,趁着白京嚴回府了,白里夕帶着四個被打的爹媽都不認識的丫鬟出門了。
美名其曰要去給老太太請安,卻是朝着白京嚴的書房去的。
白里夕一路走一路咳嗽,臉上蒙了一層厚厚的面巾,路過的下人紛紛對這五人側頭。
一個病懨懨的包裹的嚴嚴實實,咳得撕心裂肺,另外四個滿臉傷痕纍纍,慘不忍睹。
路過的下人們竊竊私語,道:
「那不是白二爺的侄女嗎,我的天啦,怎麼這幅樣子。」
「聽說當初她父母雙亡的時候,是白二爺好心收留她,對她像一家人一樣。」
說話的人對視一眼,彼此在對方的眼裡彷彿看到了興奮的八卦火苗。
天啦,他們知道了什麼,原來傳聞都是假的不成,白家大房的孤女一直在二房不受待見?
傳聞白二爺兄弟情深,在兄長死後將其留下的孤女養在膝下,當親生女兒看待,一應吃穿用度全部按照白府小姐的規格。
聽說還破例讓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單獨用一個小灶,原以為日子過得相當滋潤才是。
沒想到如今這幅光景。
白京嚴在書房聽到由遠及近的咳嗽聲,正在書房看密信的他一臉不耐煩的打開書房門。
呵斥道:「吵什麼吵,不知道書房重地,禁止喧鬧嗎?規矩被狗吃了嗎?」
隨後不等眾人辯解,指着白里夕道:
「你是哪個院的丫鬟,在書房重地喧嘩成何體統。」
不怪白京嚴將白里夕認成是府里的丫鬟,因為白里夕穿着確實像丫鬟,甚至還沒有柳氏房裡的丫鬟穿得好。
白里夕邊咳嗽邊道:「二叔,是我,我是白里夕。」
白京嚴反應了好一會,才想起來府里有這號人,皺眉道:
「你怎麼回事?」